脱敏训练
脱敏训练
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张靖辞直起身,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包围圈中退开半步。他单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,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,那是领地主人的姿态。 视线掠过她依旧泛红的耳廓,那抹红色在深褐色的发丝间若隐若现,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,也像是一种未遂的抵抗。 Interesting. (有趣。) The body remembers what the mind has forgotten. Or perhaps, it&039;s learning anew? (身体记住了大脑遗忘的东西。或者,它在重新学习?) Either way, the sensitivity is… useful. (无论哪种,这种敏感度……很有用。) “运营策略大致就是这样。” 他并未在那个敏感点上过多停留,语调转换得自然流畅,将刚才那一瞬间的暧昧迅速冷却为公事公办的理智。 “执行层面不需要你cao心。苏菲会每周给你一份简报,你需要做的,只是配合拍摄一些素材。” 张靖辞绕过桌角,走到侧面的展示柜前。那里摆放着一排排精装的艺术年鉴和建筑图册。他抽出一本厚重的《包豪斯设计原理》,书脊在阳光下泛着微光。 “至于‘配合’的尺度……” 他翻开书页,并没有看她,仿佛只是随口一提。 “比如今天,你需要挑选两套衣服,搭配首饰,然后在花园的温室里拍几张照片。主题是‘春日午后的闲暇’。” 合上书,转身,将那本沉甸甸的图册递给她。 “这是你今天的功课。从里面找点灵感。” 接书的动作带来不可避免的指尖碰触。那本书很重,星池必须双手去接,这就导致两人的手在半空中交错。张靖辞没有立刻松手,而是稳稳地托着书脊,直到确信她拿稳了。 距离再次被拉近。 这一次,没有那股极具侵略性的热气,只有他身上恒定的体温透过书本传递过去。 “不用急着把自己塞进那些框架里。” 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,那里还在不安地颤动。 “这只是为了让外界看到一个‘完美的星池’。至于私底下的你……” 他抬手,指背在她发烫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,一触即分,快得像是错觉。 “怎么样都行。” As long as it&039;s within my sight. (只要在我视线范围内。) “好了,带上书,去换衣服。” 张靖辞转身走回办公桌后,重新坐下,那个动作宣告了这场“教学”的结束。他随手拿起一支钢笔,拔开笔帽,在桌面的文件上签下名字。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。 “午餐会在一点钟开始。经典的空位已经撤掉了。” 他头也不抬,扔下这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补充。 “从今天起,家里的餐桌只有三个人。” 目送那个纤细的身影抱着书走出书房,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。张靖辞停下手中的笔,向后靠在椅背上。 他抬手,摘下眼镜,随手丢在桌面上。 闭上眼,揉了揉眉心。 脑海里回放着刚才她缩着脖子、捂住耳朵的那一幕。那个动作里包含的惊慌、羞耻,以及……那一丝无法掩饰的生理性战栗。 Sensitive ears. (敏感的耳朵。) A vulnerability waiting to be exploited. (一个等待被利用的弱点。) 他重新睁开眼,眼底一片清明。 这不仅仅是敏感,这是一种信号。她的身体在渴望接触,在渴望被填满,哪怕她的理智还在抗拒,还在试图用“兄妹”的伦理来束缚自己。 这种矛盾,这种拉扯,正是最完美的温床。 他拿起手机,拨通了内线。 “苏菲,下午的拍摄,清场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,没有任何起伏。 “另外,把那套新订制的,露背设计的礼服送过去。” 挂断电话,张靖辞重新戴上眼镜,遮住了眼底那点蠢蠢欲动的掠夺欲。 既然耳朵那么敏感,那就看看,当视觉被剥夺,或者触觉被放大时,她还能坚持多久。 脱敏训练,才刚刚开始。 『张家主宅·玻璃温室|午后阳光』 苏菲送来的礼服出乎意料。一袭深海蓝的丝绒长裙,质地厚重垂坠,剪裁极简,唯一的亮点在于背部——一道优雅而大胆的深V,从后颈一直延伸至腰际,将整片白皙的脊背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。搭配的珠宝是一条极细的钻石锁骨链,以及一对同样小巧的珍珠耳钉,完美地衬托出她纤细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肩胛骨。 星池站在温室的玻璃穹顶下,阳光被过滤成柔和的金色,洒在丝绒裙摆上,漾开一圈圈暗沉的光晕。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热带兰花的甜香,温度恰到好处,可她裸露在外的背部皮肤,却感到一阵阵细微的、难以言喻的凉意和……暴露感。 化妆师和造型师早已完成工作,恭敬地退了出去。偌大的、被各种珍稀植物环绕的温室里,只剩下她,和那个靠在远处藤编沙发里,手里拿着一个专业单反相机的男人——张靖辞。 他说,既然是“私底下的你”,那么记录这一刻的,也应该是“私底下的大哥”,而不是外人。这个理由,她无法反驳。 “站到那丛鹤望兰旁边去。” 他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传来,平静,没有起伏,带着摄影师特有的、客观审视的语调。 星池依言挪动脚步,丝绒裙摆扫过光洁的瓷砖地面,发出沙沙的轻响。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,隔着镜头,依旧带着重量,精准地落在她的背部,那片裸露的皮肤上。 “头稍微向左偏一点。” 她照做。 “肩膀放松,别绷着。” 她努力放松,但肌rou似乎有自己的意识。 “右手,自然垂在身侧,手指……微微蜷曲。” 每一个指令都清晰、简洁,不容置疑。她像一个被cao控的精美人偶,在他的言语指挥下,调整着每一个微小的角度和姿态。 起初,只是这样。保持着距离,通过镜头和语言。 但渐渐地,情况开始变化。 “颈后的碎发,有点乱了。” 他放下相机,走了过来。没有带助理,没有造型师,只有他自己。他的脚步声很轻,在寂静的温室里却格外清晰。 星池的身体瞬间绷紧。她能感觉到他的靠近,那股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温室的暖湿空气,从身后缓缓包围过来。 他没有立刻动手,而是先在她身后站定。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光裸的背脊上游走,那目光如有实质,比阳光更灼人。然后,他的手指才伸过来,不是梳子,而是他微凉的、骨节分明的指尖。 指尖轻轻拨弄着她颈后细软的碎发,将它们理顺。动作很轻柔,甚至可以说是细致。但每一次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颈后的皮肤,那敏感到极致的区域,都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。 “别动。”他在她耳边低声说,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。 她的呼吸瞬间乱了。 指尖并未停留,顺着她脊椎的凹陷,一路向下,若有似无地划过那道深V的边缘。丝绒的厚重与指尖的微凉形成鲜明对比,而那似触非触的痒意,顺着脊椎一路炸开,让她几乎要惊跳起来。 “大、大哥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带着哀求,下意识地想向前躲开。 “我说了,别动。”他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虚虚地环到了她身前,并没有真的碰到她,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牢笼,阻止了她的逃离。“头发还没弄好。” 这是个拙劣的借口。他的指尖早已离开了她的头发。 但他依旧维持着那个贴近的姿势,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背脊。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,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,比她裸露的皮肤更加guntang。 “放松。”他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催眠般的磁性,“只是拍几张照片而已。你以前……不是很喜欢拍照吗?” 以前?她的大脑一片混乱,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否喜欢拍照。此刻所有的感官都被身后这个强大的存在占据。他的气息,他的体温,他指尖残留的触感,还有他话语里那种似是而非的暗示……一切都搅和在一起,让她头晕目眩。 抗拒的本能在尖叫。太近了,这不对劲。他们是兄妹,不该有这样的距离和触碰。 可是,另一种更深层的、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本能,却在悄然滋生。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、羞耻,却又带着隐秘渴望的悸动。他的气息让她心慌意乱,却也奇异地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……吸引力。仿佛飞蛾明知是火,却依旧无法抗拒那光与热的诱惑。 她的身体僵在原地,进退维谷。理智告诉她应该挣开,可身体却像是被钉住了,甚至……在他又一次若有似无地、用指背蹭过她肩胛骨下方最柔软的凹陷时,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极其细微的、近乎呜咽的气音。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却像是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某种隐秘的开关。 张靖辞的动作停了下来。 他收回了手,向后退开一步。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减轻。 星池腿一软,几乎要站立不稳,全靠扶着旁边冰凉的花架才勉强撑住。她大口喘息着,脸颊guntang,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背部裸露的皮肤残留着他指尖划过的轨迹,火辣辣的,又空落落的。 她以为他会继续,或者至少说些什么。 但他没有。 他只是重新举起了相机,镜头后的脸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那一切令人窒息的贴近和暧昧的触碰,都只是她紧张过度产生的幻觉。 “好了。”他透过镜头看着她,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客观,“这个角度很好。保持住。” 咔嚓。 快门声清脆地响起,定格了她此刻迷茫、慌乱、又带着一丝未褪情潮的侧脸。 他没有再看她,而是低头检查着相机屏幕,似乎对刚才捕捉到的画面很满意。 “今天就到这里。” 他收起相机,转身朝温室出口走去,步伐沉稳,没有丝毫留恋。 “换好衣服,来书房喝下午茶。” 星池愣在原地,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,温室的自动门无声地合拢。 阳光依旧温暖,花香依旧馥郁。 可她的世界里,好像有什么东西,在刚才那短暂而又漫长的肌肤相贴中,被彻底打碎了,又或者是……被唤醒了。 她抬手,捂住依旧发烫的脸颊和耳朵,指尖冰凉。 心底除了残留的羞耻和慌乱,竟然还滋生出一丝……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的,隐秘的失落。 他……就这样走了? 要命,她在想些什么? 这可是她的亲哥哥!